縣審計局在對Y縣領導干部經濟責任審計中,把貫徹落實中央八項規定精神和過“緊日子”要求作為重點審計內容,從兩張修車單中入手,挖出了相關工作人員私車公養的案件。
事情還要從一個月以前說起......
初起疑心
“這年頭怎么還有走庫存現金科目的。”小劉一邊翻賬一邊嘀咕,這句話引起了老楊的注意。“給我看看,是什么費用使用現金支付的。”說著老楊接過了小劉手中的憑證,原來是一筆修車費用的支出,翻了幾頁憑證后,老楊發現報銷的附件中并不能看出所修車輛是否為公務車,擁有豐富審計經驗的他立刻叫來閆組長,“組長你看,這筆修車費開的全是定額發票,而且修車單上字跡潦草,根本看不出到底修的是不是公務車。”老閆看過以后叫來小劉說:“你把這三年的所有修車費用全部找出來,統計一下,我們來看看到底有多少這樣的費用。”小劉點點頭,接著就去進行統計匯總。
兩個小時后,小劉叫來老楊,“楊哥我統計完了,這三年一共有15筆修車費用的支出,其中看不出維修車輛的有3筆,這3筆之中有兩筆是使用現金支付的,并且是在同一家修理廠進行維修的。此外我發現報銷的1100元修車費用所附的是12張連號的100元定額發票”老楊拍了拍小劉的肩膀說:“干的不錯,把這3筆有疑點的憑證找出來我們一起分析分析。”小劉將這3筆報銷找出來遞給老楊,兩人湊在一起仔細的對比查看。
這時,修車單上的編號引起了老楊的注意,原來使用現金支付的兩筆維修費都是在一家叫三聯汽修廠進行維修的,/一筆是在2019年12月支付的,另外一筆是2020年5月支付的,但是這兩張修車單上的編號只相差了10個號。“這家修車廠生意也太差了,將近半年的時間只修過10輛車嗎?”小劉開玩笑的說,“說不定這兩張修車單的實際時間是并不是上邊所寫的時間。”老楊意味深長的對小劉說。老楊將閆組長叫來,兩人一合計,決定分成兩組,一組開車到三聯汽修廠探探究竟,另一組把管理公車的負責人張林叫來進行談話。
深入了解
談話室中,老閆笑瞇瞇的和張林嘮家常,先是問了家庭情況,又聊了工作情況,在談及車的時候,老閆狀似無意的問道:“老張啊,家里有幾輛車啊,現在的車種類可真的太多了。”張林深有感觸:“可不是呢,我兒子大學剛畢業就嚷嚷著讓我給他買車,我那輛車開了好多年了,修了好多次我都舍不得花錢再買一輛。”接著老閆問起公車加油和維修的情況,張林說加油是定點的,維修基本都是在一個汽修廠維修。老閆隨即讓張林說出所有常去的汽修廠的名字,果然如二人所料,三聯汽修廠并不在其中。
談到這里老閆也不再兜圈子,直接拿出維修的明細問張林:“張主任,你來解釋一下為什么這兩筆維修是在三聯汽修廠維修的?”張林不慌不忙的解釋道:“這是因為當時車壞的突然,來不及到常去的那家修了,于是就近找了一家。”老楊接著問:“當時修的哪輛車呢?”張林說:“就是常開的那輛s牌公車。”老楊問:“那第二次去三聯修是什么原因?”張林很快回答說:“第一次去覺得那里便宜,所以就又去了一次,后來沒去過是因為我覺得小汽修廠工作人員可能不夠專業,不太放心。”張林的解釋看似合理,但閆、楊二人并沒有就此揭過,老閆問:“修車單上的維修項目都是手寫的,既然修的是公車,為什么不把車輛信息寫清楚?”張林說:“小修理廠嘛一些程序不太規范,他們那兒修車都是這么開的單子。”這時老楊突然插了一嘴:“這個修理廠平時生意怎么樣啊?”張林愣了一下說道:“還挺好的,那兒修車比較便宜所以周圍有車的人都去那兒修。”老楊把兩張修車單擺出來指著編號問道:“生意這么好,半年只開了10次單?”張林沉默了一會說:“我不太清楚。”無論閆、楊二人怎么問張林只說不清楚。
峰回路轉
這時,老閆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到三聯汽修廠的另一組小劉打來的:“組長,我們裝作路過的人來汽修廠檢查車,發現三聯汽修廠開的修車單都是在系統上登記的,根本不是手寫的單子。并且我們還有個重大發現,李哥在跟附近的村民交談的時候,發現這個汽修廠的老板是張林媳婦的表哥陳勇。”老閆聽到這個消息,立刻與老楊進行溝通。最終在證據面前,張林承認了私車公養的事實。
真相大白
原來,張林在與陳勇喝酒的時候聊起自己的車,說這輛車年頭太久了,總是花錢修但因為要給兒子買車舍不得花錢換輛新的,陳勇聽后慫恿他來自己廠里修車,然后報銷時就說是維修的公務車。張林起初不同意,后來發現經管站對于票據的審核并不嚴格,就大膽嘗試了一次,并沒有人發現他的違規操作,于是他便故技重施又報銷了一次,后因經管站會計人員的更換,張勇害怕被發現便不再進行違規報銷了。經與經管站前會計人員尚寧寧談話,她承認了自己工作審核不嚴的事實,并愿意接受處罰。
審計結束后,張林違規套取的財政資金被依法追回上繳財政,張林私車公養負有主要責任,尚寧寧由于工作失誤負有連帶責任,問題線索由審計局移交主管部門依法處理。